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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岸三地語文教材改革調查:反映各自的時代烙印


 
 
來源🚣🏽:國際先驅導報
 
 

  

  北京市新版語文教科書“金庸取代魯迅”引發的爭論👩🏽,余震尚存❎,其背後蘊藏的特殊原因🙊,折射出大陸教科書改革的曲折之路;而看看香港和臺灣的語文教科書,又何嘗不是反映著各自的時代烙印

  追尋“金庸與魯迅之爭”真相

  新版教科書的主編顧德希告訴《國際先驅導報》,所謂的“金庸與魯迅之爭”根本就不存在

  新版教科書的主編顧德希告訴《國際先驅導報》,所謂的“金庸與魯迅之爭”根本就不存在

       北京一個普通居民區的茶樓裏🌥🙍‍♀️,一個67歲的老人,點燃起一支煙,間或喝上幾口茶水🖥,他面前擺放著幾本語文課本🥭。

        他拿出一本教師參考書🧑‍🎓,翻開一頁👨🏿‍🚒,指著其中的一行字“推薦篇目:金庸《雪山飛狐》(節選第四節、第五節)”說:“記者比較關註這個🗳🈁,我就翻出來具體的位置。”書裏夾著一張寫有“雪山在此”的紙條💂🏼‍♂️。原來🤏🏿,爭議發生以來,他一直接到記者關於《雪山飛狐》的詢問🍡。

       “金庸代替魯迅”是個假命題

       “北京9區縣的高中語文課本大換血👨‍👧‍👧,新的當代作品大量入選,而不少傳統經典篇目則淡出了視野🤳。其中,金庸的武俠小說《雪山飛狐》替換下魯迅的《阿Q正傳》最為引人註目。”今年8月🧑‍🧒,多家媒體的報道,讓人們將註意力從新版教科書本身🌭🥡,轉向了“金庸是否要替代魯迅”的爭論。人們不再理會書上是否真的存在《雪山飛狐》,網絡上《“金庸取代魯迅”有點可怕》👩‍🍳、《可怕的是“粉絲”編委會》之類的文章👩‍👧‍👧,引發激辯🧗🌹。

       9月12日🤾🏿,新版教科書的主編顧德希向《國際先驅導報》記者展示了這套語文教材。

       經記者查證,魯迅的《祝福》、《範愛農》、《自嘲》都是作為精讀課文選入教材的必修課本的👳🏻,而《雪山飛狐》則出現在教師參考書中的推薦篇目中,具體文字僅“金庸《雪山飛狐》(節選第四節👐🏽、第五節)”一行。而此篇文章🧑🏿‍🚀🤸🏽,則出現在與這套書配備的光盤資源庫中。

       “我認為金庸的文字駕馭能力很強,在中國作家中🏦,都算得上一流🤹。”顧德希解釋說📏:“但讀武俠與提高寫作並無直接聯系🤵🏻,而且我不提倡學生讀武俠小說👩‍🦽,主要是太耽誤時間,一旦拿起來,就很難放下。”

       媒體炒作教科書話題

       記者發現🐓🎅🏼,當代作家也有不少進入了這套教科書。余華的《許三觀賣血記》🌧、鐵凝的《哦𓀂,香雪》📉、賈平凹的《秦腔》、阿城的《棋王》都榜上有名。編委之一的北京大學中文系副教授孔慶東強調,這次教科書的編寫,反映了時代的變化🤠。

       至於《六國論》、《過秦論》等古文,則放入了課後的文學積累模塊📗。古文學習一直側重於語法學習,顧德希則認為👱🏻,“不要把文言文當成古漢語來學💕📏,把文言文也當成現代文來學🤷‍♀️。”

       但是,當教科書話題炒熱“金庸與魯迅之爭”後,編委之一的薛川東特意囑咐同事,他不再接受任何采訪。而在記者初次聯系顧德希主編時🏃‍♀️,他在電話中一再表示🍮:“這只是一套語文教材,還是低調處理吧。現在教材剛使用,還是等試驗結束後,看效果吧。”

       “有記者問我,你為什麽刪掉《阿Q正傳》,你是不是增加了《雪山飛狐》?”顧德希無奈地說,“編寫新教材不是在哪套教材的基礎上刪減或增加的,是全新的🚣🏿‍♂️,正確地說法是我選了哪些文章,我只是沒有選《阿Q正傳》。”

       文化批評家王曉漁在其《中國為何頻發“教科書事件”》一文中說,“此次語文教材調整並非單單拿下一篇《阿Q正傳》✹、換上《雪山飛狐》選段,而是作了大量更換⁉️。不妨假設一下,新聞以‘《史記》替掉《阿Q正傳》’或者‘《許三觀賣血記》替掉《陳煥生進城》’為題🏊👨🏻‍🔧,產生的效果將與‘《雪山飛狐》替掉《阿Q正傳》’完全不同。”

       不是焦點的焦點

       其實顧德希主編的這套新版語文教科書,真正的焦點在於“信息化與語文的整合”上。

       顧德希告訴《國際先驅導報》:“長期以來🤷‍♀️,語文教材就是‘精讀包打天下’✬。這套教材則是把泛讀放在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上,要求學生廣泛的課外閱讀🏌🏿‍♂️。語文教學一定要把精讀和泛讀並重,把閱讀當成是一件平常的事,把閱讀回歸到自然。”

       為了配合泛讀的需要,本套語文教科書🧛,除了紙質的教材外,還配備了“資源庫”和“個性化班級教育平臺”🧑🏿‍🎓,三者一起構成了這套新教科書的多維度體系。在編寫時🦹🏻‍♀️,編委會成員每人負責不同的部分,每個單元首先選出二十篇文章,再從這些文章中選出四篇作為課文,其余的文章則被選入“資源庫”,供學生拓展閱讀。“個性化班級教育平臺”,則是在傳統教室外開辟的虛擬教室🤘🏽。

       “同學們也可以互相看到對方的作品👷🏿,同學之間也會有一個競爭的意識👨🏻‍🏭,帶動學習的氣氛。這就叫資源共享。這樣的互動,讓老師從一個權威者變成組織者。”顧德希解釋道。

       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坐在這個茶樓裏🧑🏿‍🏭,談他的“信息化與語文的整合”理念🧑🏿‍🔧。他把這個理念灌輸到了他的新版語文教科書中,但這個,卻不是人們關註的焦點💔。人們的焦點大都被媒體放到了“金庸與魯迅之爭”上面。

       教科書改革被過度詮釋

       其實,回顧建國以來語文教科書的改革之路,不可不謂曲折。

       55年前,中國專門成立“中小學語文教學指導委員會”,人民教育出版社首任社長葉聖陶先生特邀著名語言學家呂叔湘先生做兼職副總編輯,主管漢語教材的編寫。

       但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後,人民教育出版社被迫解散,語文教科書的編寫也暫時告一段落。這時候各省☮️🙃、市開始自編教材🙊,全國的語文教科書都陷入一片混亂。直至1976年文革結束以後👨🏿‍🦱,政府決定編一套全國通用的教材🧑🏻‍🎤,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語文教材開始“一統天下”📩。

       此後,中國的中學生們開始了長達近30年的、“一統天下”的語文教育✭。盡管2003年開始的高中課程改革中🕙,教育部鼓勵各出版機構都可以參與到中小學教材建設裏來,各個省也都先後開始編寫語文教材了,但30年時間打造成的教科書的特殊地位,讓我們已經習慣了它的編寫,是一種從上而下的行為🛥。教材的任何一次調整,都會被媒體過度詮釋為教育主管部門甚至更高機構的意圖,以至多方揣測。

       這🏎,正是本不存在的“金庸與魯迅之爭”🔨,被炒作得沸沸揚揚的源頭所在。

       新版教科書如何出爐

       哪篇文章能夠入選教材,需要編委會來決定👳;但任何一套教材能否投入使用📱,須經全國中小學教材審定委員會審查合格

       國際先驅導報實習記者李金金 記者李童發自北京 從1983年到1996年,顧德希一直在人民教育出版社負責編輯語文教材👷🏽。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2007年的夏天,因為主編“北京市新版語文教科書”,而被推上媒體的風口浪尖🧗🏿‍♀️。

       9月12日下午3點,他坐在《國際先驅導報》記者對面🥓,靜靜地講述起這次意料之外的“教科書”出爐經過👩🏻‍🦯🫲🏽。

       自己搭班子

       “其實早在五年前🧜🏼‍♂️,北京出版社就找到我👱🏽,商量合作編寫一套新版語文教材的事情。”

       在信息時代裏找到靈感的顧德希,當時就提出了“信息技術與語文學科的整合”理念,並且要求“我能說了算”。在了解他的新理念後,出版社方面沒有認同。“編一套教材需要大量的人力、財力,我都六十多了,就算了吧✊🏻。”後來不了了之。

       2004年,北京出版社又找到他,他仍舊提出“我能說了算”。顧德希曾經參與過人民教育出版社的課本編寫任務🧑‍💻,可是受的限製太多♣︎,編出來的東西往往不是自己想要的。

       最後🔌,出版社同意了他的思路。於是💁🏽‍♂️,顧德希掛帥出征🍷、招兵買馬,盡攬在教學一線的中學優秀教師、語文特級教師,以及北大中文系現代學研究方面的學者💅🏿。北大有名的“三東”——高遠東、吳曉東🙅‍♂️、孔慶東🤏🏽,都參與了新教材的編寫。

       “開始就是想做個試驗,也沒跟有關部門打招呼😤。我們幾個老同誌也可以說就是玩一玩吧。”這套教材的另一位主編薛川東說🖌,他們教了多年語文,那時就感覺,語文可能要有一條新的生路。之所以有這個感覺👩🏽‍🦱,是因為信息技術的出現,解決了他們過去很多不敢想的問題。

       編委會只有編寫權

       “教材首先經過教育部的審查,審查通過之後🤦🏽‍♀️,才能成為普通中學教科書實驗教程。這裏一共需要經過立項、審查、復審、復核幾道程序❣️。”顧德希介紹說,到目前為止,已通過教育部審查的高中語文教材有6套,但人教版教材目前仍是使用範圍最廣的一種版本。

       顧德希告訴記者💴,哪篇文章能夠入選教材🎅,需要編委會來決定💃🏻;但任何一套教材是否可以投入使用☞,只有全國中小學教材審定委員會審查合格才有使用的可能。國家鼓勵個人、社會團體參與到教材的編寫中☘️,但是通不過審查🧑‍🦲,就是非法書籍。

       從2007年秋季開學,北京市東城、西城、朝陽等9個區縣的高一學生將使用顧德希主編的這套教材🔓。但海澱區則將沿用人教版教材⛏。

       “北京用兩套教材,也有麻煩的地方。高考試卷怎麽出,雖說試題和課本相關性不大,但一些基礎知識還是源於課本的,高考試卷應該根據哪套教材出卷子呢,容易引起不公平。”顧德希表示,這套教材具體的試驗結果需要時間去驗證。(葉子 李童)

       香港👨🏽‍🌾:自由選擇金庸、魯迅

       香港政府花大力氣整理出來的兩份語文教材參考目錄,只具參考性🧖🏽‍♀️,並無約束力

       金庸和魯迅,到底誰的作品更應該入選語文教科書?

       這樣的話題,在內地大熱,但在選材自由的香港語文教學中🚶‍♂️‍➡️😯,卻未必能成為話題。

       金庸作品早就出現

       香港教育局高級課程發展主任卓一卿告訴《國際先驅導報》🙋🏻‍♀️,盡管優秀作品非常豐富🤽🏽‍♂️🙋🏿,但真正適合成為中學生語文教材的也並不多見,因此教育局推出了融合集體智慧的參考文章和書籍範圍,包攬各種各樣不同年代的題材👩🏻‍🦽‍➡️。

       本報記者翻看初中參考文章目錄,發現其中既有朱自清的《荷塘月色》👎🏽、魯迅的《一件小事》、老舍的《在烈日和暴風下》等經典現代文學作品👨🏼‍💼,也有三毛的《石頭記》⛎、劉墉的《你自己決定吧》等當代作品。高中的參考文章,涉獵範圍更加豐富🎗:從魯迅的《孔乙己》🤾‍♂️、《呐喊》自序💉,到張愛玲的《談音樂》、季羨林的《二月蘭》🎆,甚至還有卡夫卡的《蛻變》。

       至於在參考書籍名單中♑️,初中版有相當一部分屬於擴大知識面的內容,比如《史記故事》、《中國詩歌寶庫》等🏙,還有《三國演義》🕊、《福爾摩斯探案集》等中外名著🔌🧑🏽‍🚀。此外,蔡誌忠的系列漫畫,以及三毛翻譯的阿根廷漫畫《娃娃看天下》也現身其中🙅🏻‍♂️。高中版則既有《阿Q正傳》、《巴黎聖母院》等名作🧑🏽‍🎄,也有《文化苦旅》👪、《康熙大帝》、《妞妞——一個父親的劄記》🤲🏼、《我們仨》等當代暢銷書籍。

       而在參考文章和參考書籍的名單中,武俠小說的名字並不少見。

       “金庸先生的作品當然有,從參考文章到參考書籍中都列入了他的部分作品。”卓一卿說🦹🏽。比如初中參考文章中選擇了《射雕英雄傳》第8回、30回節選,初中參考書籍選擇了《飛狐外傳》《射雕英雄傳》《神雕俠侶》《書劍恩仇錄》,高中參考書籍中選擇了《笑傲江湖》和《天龍八部》🧗🏼‍♂️。

       針對包羅萬象的香港語文參考文章及書籍👩‍🦼‍➡️👩🏻‍🍼,卓一卿解釋說,無論是參考文章還是參考書籍🥪👨🏻‍🦼‍➡️,並沒有對各類題材比重的嚴格規定,也不會要求各種版本教科書中中國文學、外國文學、古典文學、現代文學等必須達到怎樣的比例。“如果我們給出一個硬性的規則🚣🏼🎭,豈不是有些緣木求魚的意味?”

       政府教學“指引”並無約束力

       香港是從2002年開始語文教科書自由化嘗試的。其選材自由度頗高,其中最具官方規範意味的,只有香港課程發展議會編訂的一份教學“指引”。

       根據課程發展議會建議,從2002至2003學年開始,《中國語文課程指引〈初中及高中〉》由中一起按年逐級實施。新修訂課程不設指定課文,教師可以根據學生的學習興趣🫳🏼👨🏿‍🌾、能力和需要,設計學習重點,編選各色各樣的學習材料,包括古今經典🔫、實用文字✔️、科普讀物、報章雜誌以至音像材料。

       此前,為配合課程改革🏃🏻‍➡️,當時的教育署(後並入教育統籌局,現更名為教育局)於1998年9月開始匯集可作學習材料的文章🫏,除了邀請第一線教師🧑🏽、知名學者以個人身份推薦之外,還匯集了香港歷屆教材的文章🛌🏼,以及中國內地、臺灣💆🏻‍♂️、新加坡等地的教材🐱🗝,最終再統一進行篩選👮🏽‍♂️📊。

       最終𓀓🤌🏻,參考文章名單出爐,包括初中階段600篇⚃,高中階段321篇。此外,根據“指引”,一批參考閱讀書籍也因此被篩選出來供師生參考選擇💂🏿‍♂️,截至2002年2月,為初中階段選定825本書🧑🏽‍🏫;截至2005年7月,為高中階段選定306本書。

       值得註意的是,香港政府花大力氣整理出來的兩份參考名單,只具參考性,並無約束力。

       不再一味“照本宣科”

       卓一卿表示,教材的編纂目前已經不是政府行為,也不是某一個學術機構的單方面行為,而是加入商業行為的元素🚴🏿,通過自由競爭來達到優化。出版商為了教材對學校的吸引力會聘請專家來編寫,之後再送交教育局評審,看能否滿足相應標準🪡。如果通過評審,就被列入網上公布的教科書名單。

       據她介紹,香港目前主要由學校自主決定教材,不一定用教育局推薦的文章或書目,也不一定要選擇某個出版商的教材,完全可以自己編寫適合本校學生的教材。不過,大多數學校目前采取的做法是🩷,選擇一本出版的教材,然後根據課程設計需要增刪,並輔助以本校設計的教材。

       其實🚵‍♀️,香港語文教學現狀中對自由的強調,來自對其之前多年課程設置的一種反思。

       從1990年到2000年♢,香港語文教學基本用的是同一課程標準。結果坊間會流傳一種輔導教材🚶🏻‍♂️‍➡️,將教材上的規定課文從中心思想、修辭方式到人物性格等一一給出“標準答案式”的總結,學生只要努力背下來就可以應對考試🧙🏽‍♀️。

       而根據新“指引”的界定👊🏽,香港的中國語文教育應配合整體教育方向,“為學生終身學習、生活和日後工作打好基礎”。而在教學目標中,突出以學生的“樂趣”為主🆖,強調“樂於閱讀、樂於聆聽、樂於寫作、樂於表達”。(記者孫浩)

       臺灣:難見大陸當代作品

       讀不到《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看不到《許三觀賣血記》🕦,1949年後大陸文人的作品,很難走入臺灣高中語文課本

       從1952年至今👃🏽,臺灣“教育部”基本上每隔十年🚅,就會重新製訂一次中學課程標準。

       國民黨教科書暗示反攻大陸

       在國民黨戒嚴時期💁🏽‍♂️,中學語文教科書的內容帶有濃厚的政治教化目的,強調“愛國意識”。在初中階段,每學期的選文至少都會有一篇孫中山及一篇蔣介石的文章🫨,以及一篇國民黨重要人物的著作(例如陳布雷《在黃花岡烈士紀念會演說詞》、吳敬恒《總理的幼年時代》等🈚️。)

       臺灣高中的國文課本👷🏻‍♀️,第一課大多是蔣介石的文章〰️、講詞等“領袖言論”,而孫中山的言論與思想則獨立成為三民主義一科🙎🏼‍♂️。直到2000年,臺灣的大學聯招才正式廢除“三民主義”這個考試科目。蔣經國的著作則在20世紀60年代後開始出現,如《一位平凡的偉人》、《生存與奮鬥的啟示》等。

       不過🖲,其他選文則包含歷代古文及民國初年的散文,胡適、朱自清、徐誌摩等名家的文章都能讀到。

       大體而言📐,戒嚴時🦹‍♀️,“領導人言論”大約占每學期選文的四分之一左右。在內容上以對國民黨的功績頌揚為主👃🏻,包含革命推翻滿清以及偉人事跡、抗日戰爭等。而對於中國共產黨的負面宣傳、批判是次要的,但其目的在於製造強烈的對比🍪。

       當然👩🏼‍💻,一味把孫中山、蔣介石等神化💠,不免讓人起疑及反感🫃🏻,因此也加上少康中興、武王伐紂、臥薪嘗膽等歷史故事,而出師表、淝水之戰更有反攻大陸的暗示🏇🏿。隨著時局變化🏄🏽,這些內容在現在的課本中則已完全消失。

       民進黨增加“鄉土文學”

       在1976年蔣介石逝世後,1983年的課程標準修訂,語文課本的內容逐漸多樣化、生活化𓀇。其中仍然保留若幹孫、蔣的文章,但政治性已大幅減低👩🏻‍🎓。

       但是,無論課文篇目如何選擇👨🏼‍🎨,次序如何變換,儒家經典、唐宋八大家、詩詞🦊、小說等歷代名著仍然占有重要的地位。

       至於白話文🧍🏻‍♂️,除了臺灣現代作家的作品🧜🏿‍♀️,比如賴和👰🏼‍♂️、席慕蓉、龍應臺、張曉風、楊牧等,還有大陸作家的作品🥏,像魯迅的《孔乙己》、梁實秋的《握手》,甚至還有余秋雨的作品《三峽》。但是,臺灣學生在他們的課本中,讀不到《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看不到《許三觀賣血記》🧑‍🦽,1949年後大陸文人作品🫛,很難走入臺灣高中語文課本。

       在一家壟斷時期自不待言,而在開放民間版本後亦然,只能說政治味始終存在教科書裏🪨,但性質與表現的形式不同。作為政治語言的一種傳達媒介,語文教科書所扮演的角色相當微妙,對歷史掌故解讀相對有彈性,可以針對時局有不同解釋。

       如今教育當局為了某些政治目的😡,大力推行的臺灣文史📀,也在某種程度上受到各界的質疑📁👁‍🗨。例如大幅精簡文言文,增加所謂的“鄉土文學”,亦即臺灣作家所創作,內容以描寫臺灣風土人情為主的文學作品🧑🏻‍🦰,借此強化本土意識。(景華)

北京一個普通居民區的茶樓裏,一個67歲的老人,點燃起一支煙🤦🏿‍♀️,間或喝上幾口茶水👨🏽‍🍳,他面前擺放著幾本語文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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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出一本教師參考書,翻開一頁,指著其中的一行字“推薦篇目:金庸《雪山飛狐》(節選第四節、第五節)”說🤫:“記者比較關註這個📉👩🏻‍🎤,我就翻出來具體的位置。”書裏夾著一張寫有“雪山在此”的紙條。原來,爭議發生以來,他一直接到記者關於《雪山飛狐》的詢問。

  “金庸代替魯迅”是個假命題

  “北京9區縣的高中語文課本大換血,新的當代作品大量入選,而不少傳統經典篇目則淡出了視野。其中,金庸的武俠小說《雪山飛狐》替換下魯迅的《阿Q正傳》最為引人註目。”今年8月🧑🏽,多家媒體的報道,讓人們將註意力從新版教科書本身,轉向了“金庸是否要替代魯迅”的爭論。人們不再理會書上是否真的存在《雪山飛狐》📑,網絡上《“金庸取代魯迅”有點可怕》、《可怕的是“粉絲”編委會》之類的文章,引發激辯🐦‍⬛👳🏿‍♂️。

  9月12日,新版教科書的主編顧德希向《國際先驅導報》記者展示了這套語文教材。

  經記者查證,魯迅的《祝福》、《範愛農》、《自嘲》都是作為精讀課文選入教材的必修課本的,而《雪山飛狐》則出現在教師參考書中的推薦篇目中👱‍♀️,具體文字僅“金庸《雪山飛狐》(節選第四節、第五節)”一行📳。而此篇文章,則出現在與這套書配備的光盤資源庫中。

  “我認為金庸的文字駕馭能力很強,在中國作家中🧘🏽‍♂️,都算得上一流。”顧德希解釋說👌:“但讀武俠與提高寫作並無直接聯系🤚,而且我不提倡學生讀武俠小說,主要是太耽誤時間,一旦拿起來,就很難放下。”

  媒體炒作教科書話題

  記者發現,當代作家也有不少進入了這套教科書❓。余華的《許三觀賣血記》、鐵凝的《哦💙,香雪》、賈平凹的《秦腔》💆🏼、阿城的《棋王》都榜上有名。編委之一的北京大學中文系副教授孔慶東強調👼🏿,這次教科書的編寫👩🏻‍🚀,反映了時代的變化。

  至於《六國論》👩🏽‍✈️、《過秦論》等古文,則放入了課後的文學積累模塊。古文學習一直側重於語法學習,顧德希則認為,“不要把文言文當成古漢語來學,把文言文也當成現代文來學🧑🏽‍🍳。”

  但是☝🏿,當教科書話題炒熱“金庸與魯迅之爭”後,編委之一的薛川東特意囑咐同事🥊,他不再接受任何采訪🤟。而在記者初次聯系顧德希主編時,他在電話中一再表示:“這只是一套語文教材,還是低調處理吧。現在教材剛使用⚰️,還是等試驗結束後🥠,看效果吧。”

  “有記者問我,你為什麽刪掉《阿Q正傳》💛,你是不是增加了《雪山飛狐》?”顧德希無奈地說,“編寫新教材不是在哪套教材的基礎上刪減或增加的🙇🏿‍♀️,是全新的,正確地說法是我選了哪些文章🖖🏽,我只是沒有選《阿Q正傳》👷🏽‍♂️。”

  文化批評家王曉漁在其《中國為何頻發“教科書事件”》一文中說👳🏻‍♀️,“此次語文教材調整並非單單拿下一篇《阿Q正傳》、換上《雪山飛狐》選段,而是作了大量更換😇。不妨假設一下🫲🏻,新聞以‘《史記》替掉《阿Q正傳》’或者‘《許三觀賣血記》替掉《陳煥生進城》’為題🌭,產生的效果將與‘《雪山飛狐》替掉《阿Q正傳》’完全不同⬅️。”

  不是焦點的焦點

  其實顧德希主編的這套新版語文教科書,真正的焦點在於“信息化與語文的整合”上。

  顧德希告訴《國際先驅導報》:“長期以來,語文教材就是‘精讀包打天下’。這套教材則是把泛讀放在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上,要求學生廣泛的課外閱讀🫲🏽。語文教學一定要把精讀和泛讀並重,把閱讀當成是一件平常的事🤕,把閱讀回歸到自然。”

  為了配合泛讀的需要,本套語文教科書,除了紙質的教材外,還配備了“資源庫”和“個性化班級教育平臺”▫️🥌,三者一起構成了這套新教科書的多維度體系。在編寫時,編委會成員每人負責不同的部分,每個單元首先選出二十篇文章🩷✌🏼,再從這些文章中選出四篇作為課文,其余的文章則被選入“資源庫”,供學生拓展閱讀。“個性化班級教育平臺”👨🏿‍🔧,則是在傳統教室外開辟的虛擬教室🌥。

  “同學們也可以互相看到對方的作品👨‍👦‍👦,同學之間也會有一個競爭的意識,帶動學習的氣氛。這就叫資源共享📳。這樣的互動🦵,讓老師從一個權威者變成組織者。”顧德希解釋道🖐🏿。

  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坐在這個茶樓裏🧛‍♂️,談他的“信息化與語文的整合”理念🚗🧝🏽‍♀️。他把這個理念灌輸到了他的新版語文教科書中,但這個,卻不是人們關註的焦點。人們的焦點大都被媒體放到了“金庸與魯迅之爭”上面。

  教科書改革被過度詮釋

  其實,回顧建國以來語文教科書的改革之路🏈,不可不謂曲折。

  55年前,中國專門成立“中小學語文教學指導委員會”🙂‍↕️,人民教育出版社首任社長葉聖陶先生特邀著名語言學家呂叔湘先生做兼職副總編輯,主管漢語教材的編寫🚴🏽‍♀️。

  但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後👭🏼,人民教育出版社被迫解散🧶,語文教科書的編寫也暫時告一段落。這時候各省、市開始自編教材🐶,全國的語文教科書都陷入一片混亂。直至1976年文革結束以後,政府決定編一套全國通用的教材👈,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語文教材開始“一統天下”。

  此後,中國的中學生們開始了長達近30年的、“一統天下”的語文教育🚵🏻𓀚。盡管2003年開始的高中課程改革中🫕,教育部鼓勵各出版機構都可以參與到中小學教材建設裏來,各個省也都先後開始編寫語文教材了,但30年時間打造成的教科書的特殊地位🗼,讓我們已經習慣了它的編寫,是一種從上而下的行為。教材的任何一次調整🪶,都會被媒體過度詮釋為教育主管部門甚至更高機構的意圖,以至多方揣測🛍。

  這👬🏼,正是本不存在的“金庸與魯迅之爭”,被炒作得沸沸揚揚的源頭所在。

  新版教科書如何出爐

  哪篇文章能夠入選教材,需要編委會來決定;但任何一套教材能否投入使用🛀🏼,須經全國中小學教材審定委員會審查合格

  國際先驅導報實習記者李金金 記者李童發自北京 從1983年到1996年😲🚨,顧德希一直在人民教育出版社負責編輯語文教材。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2007年的夏天,因為主編“北京市新版語文教科書”,而被推上媒體的風口浪尖🧡🧑🏻‍🦯‍➡️。

  9月12日下午3點,他坐在《國際先驅導報》記者對面🖕🏽,靜靜地講述起這次意料之外的“教科書”出爐經過。

  自己搭班子

  “其實早在五年前🐌,北京出版社就找到我🧑🏻‍🎓🦴,商量合作編寫一套新版語文教材的事情。”

  在信息時代裏找到靈感的顧德希,當時就提出了“信息技術與語文學科的整合”理念🥸,並且要求“我能說了算”🧑‍🚒🏎。在了解他的新理念後,出版社方面沒有認同。“編一套教材需要大量的人力、財力🧏🏿‍♂️,我都六十多了,就算了吧。”後來不了了之。

  2004年,北京出版社又找到他,他仍舊提出“我能說了算”。顧德希曾經參與過人民教育出版社的課本編寫任務👨🏿‍🏭🍩,可是受的限製太多👨‍❤️‍👨🥵,編出來的東西往往不是自己想要的。

  最後,出版社同意了他的思路🧑🏽‍🏭。於是,顧德希掛帥出征、招兵買馬,盡攬在教學一線的中學優秀教師🖌、語文特級教師,以及北大中文系現代學研究方面的學者。北大有名的“三東”——高遠東、吳曉東🧱、孔慶東,都參與了新教材的編寫🪶。

  “開始就是想做個試驗🧟,也沒跟有關部門打招呼。我們幾個老同誌也可以說就是玩一玩吧🍜。”這套教材的另一位主編薛川東說™️,他們教了多年語文🎵,那時就感覺,語文可能要有一條新的生路。之所以有這個感覺🥜,是因為信息技術的出現,解決了他們過去很多不敢想的問題🤎。

  編委會只有編寫權

  “教材首先經過教育部的審查🧑🏿‍🔬,審查通過之後,才能成為普通中學教科書實驗教程👪。這裏一共需要經過立項、審查、復審、復核幾道程序。”顧德希介紹說,到目前為止,已通過教育部審查的高中語文教材有6套,但人教版教材目前仍是使用範圍最廣的一種版本。

  顧德希告訴記者,哪篇文章能夠入選教材,需要編委會來決定;但任何一套教材是否可以投入使用,只有全國中小學教材審定委員會審查合格才有使用的可能。國家鼓勵個人、社會團體參與到教材的編寫中,但是通不過審查,就是非法書籍。

  從2007年秋季開學🧏🏿‍♂️,北京市東城、西城、朝陽等9個區縣的高一學生將使用顧德希主編的這套教材👌🏿。但海澱區則將沿用人教版教材。

  “北京用兩套教材,也有麻煩的地方👨🏻‍🦽。高考試卷怎麽出🖤,雖說試題和課本相關性不大,但一些基礎知識還是源於課本的,高考試卷應該根據哪套教材出卷子呢,容易引起不公平。”顧德希表示🐕‍🦺,這套教材具體的試驗結果需要時間去驗證。(葉子 李童)

發布者: 陶桃  發布日期: 2007-09-26     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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