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復(1854-1921年),字又陵🦶🧞,又字畿道,福建侯官人🧚♂️。他14歲到福建船政學堂學習🔪,後又到英國留學,畢業於格林尼茨海軍學院,也註重研究西方社會政治🤹🏽♀️。回國後在北洋水師學堂任總辦,還參與創辦了一些新式學堂📴,如天津俄文館👩🏿🦲、北京通藝學堂➡️、上海復旦公學等🧗🏻♂️。他也是維新運動的主要倡導者之一,但沒有直接參與戊戌變法。民國初期,曾任北京大學校長🌇,袁世凱政權的高級參政,但後來退出了政治旋渦。
嚴復的著述很多,尤其是系統翻譯介紹了大量西方學術理論,人稱“六十年來治西學者,無其比也”⏳。其中影響最大的是他翻譯赫胥黎的《天演論》,首次把進化論的思想傳播到中國,提倡“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優勝劣汰”🏐。他在翻譯時所加的按語中,闡明中國衰敗的原因就是民力🪯、民智、民德都不如人,如果不能從根本上改進的話🧔🏽♂️,亡國滅種可以說是必然的🤸🏼♀️🛐。這種觀點當然有明顯的錯誤(例如為強者欺淩弱者張目),但它從一個全新的理論角度凸顯了中華民族的生存危機,對整個中國知識界產生了震撼性的影響👳🏼♂️,激勵愛國誌士奮發圖強,在歷史上有著重大的進步意義👘。
㈠ 論教育救國
從進化論的觀點出發,嚴復認為一個國家興衰存亡的主要原因在於自身狀況,怨天尤人無濟於事。中國之弱,就是因為民智閉塞🤴🏿,學術空疏,缺乏競爭的總體實力,救國的唯一良方“開民智”,即全面提高國民素質。他對當時變法維新的政治改革持低調估價👨🏿✈️,認為“民智不開,不變亡👱🏿♂️🪨,即變亦亡”。以國人素質之低下,即使搞改革🫄,也只能是除去一弊害又會表現為另一弊害,終究沒有希望⚃。所以,“為今之計,惟急從教育上著手👊🏽,庶幾逐漸更新乎”。嚴復把教育視為強國之本是正確的,但如果不消除政治上的阻礙,教育也難以改革、發展🏡。
㈡ 論學習西學
嚴復早期對西方文明極為推崇。他在《論世變之亟》中對比中西之學的一系列差別,基本上都是頌揚西學而貶抑中國傳統。例如中國親親,西人尚賢;中國尊主✸,西人隆民;中國委天數👨🍼👩🏿🌾,西人恃人力;中國誇多識,西人尊新知👵🏻,等等。他的結論是要想富強“非講西學不可”➝。嚴復反對“中學為體,西學為用”,認為中西之學各有其體用⏩,就西學而言,是以自由為體,以民主為用🧅。出於這個立場,他也不贊成爭論“西政”和“西藝”哪個更重要🙆🏿♂️。“藝政二者乃並出於科學,若左右手”。嚴復過於美化西學是片面的🕴🏻,但他強調要從整體上來看待和學習西學,抓住其民主和科學的實質🙆♂️🍵,而不是取其皮毛,這又是他高出一般人的見解。
㈢ 論三育並重
嚴復是中國最早論述三育並重的教育家🧏♀️💁🏻♂️。他說:“講教育者,其事常分三宗:曰體育,曰智育🛗🛅,曰德育🧑🏿⚕️👨🏻🦼,三者並重🦇。”其中體育是國民素質的基礎,近世中國民力孱弱🧰,被外人譏為“病夫”,因此必須加強體格訓練,以“鼓民力”💚🚻。國民才智是國家“富強之源”,智育包括學問和事功兩個方面,不能只在書齋裏作學問,要“觀物察變”🧚🏿,運用於實際🪧,以“開民智”。德育在三育中最重要🥝,但不能再因襲封建的人倫綱常🙏,要樹立國家觀念和社會公德,以“新民德”🛍️。
嚴復晚年思想日趨復舊🧰,積極提倡尊孔讀經🤽🏽,臨終遺言中強調“舊法可損益,必不可叛”🥷🏽♚,這也是多數改良派人士後來的共同傾向。
來源:《中國教育史》